靈魂擺渡之地獄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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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無可計量，陽間有四季交替，陰間似乎永恒不變，小瑜對地獄間的工作生活態度卻有幾次轉變。
初來時感覺整個陽間世界都崩潰了，無可奈何，但剛擺渡的時間裏，還是有些許興致。時間一久，重覆的工作，重覆的態度，甚至重覆的靈魂，慢慢開始厭倦。隨著時間的推移，現狀如舊，改變不了，漸漸的，變得習慣。
習慣就好，一個人也能到天荒地也老。
但也因為許多東西都能變成習慣了，因而又是一件可怕的事。
有一段時間，地獄又來了兩個獨特的魂。並不是每一個魂他都會記住，他只記得比較獨特的魂。來到地獄的魂太多了，不分年月日的原因。
一個是五十多歲模樣的老婆婆，一個則是二十來歲的青年。
兩個魂一起來到地獄的不在少數，甚至十幾個一齊到來的都有，不過，獨特的靈魂卻很少。
人死後，靈魂會變化，能對應其一生的成長。樣貌不會停在死亡的那一刻，其死後靈魂的樣貌大多為其生前最美好的年紀，這也就意味著，這個老婆婆生前最美好的事發生在了五十多歲的時候。而和老婆婆一起來的年輕男子更為獨特，他竟然有影子。
眾所周知，人死了之後變成鬼是沒有影子的……
“我不知道，你這影子怎麽來的。”小瑜面無表情的問，與其說是問，倒不如說像一個回答。
只見有影子的魂搖了搖頭。
“你創造過生命沒？”影子魂點頭。
“那你毀滅過生命嗎？”影子魂再次點頭。
是了，也唯有如此，才會出現影子。而影子魂經小瑜這麽一問，似也明白了什麽。
“你不像一個魂，像一個人。”小瑜冷淡開口。
“至善者成神佛，至惡者成魔鬼，我想，我就是剛剛好在中間的那一條線吧。”
“你的意思，中間那一條線就是人？”小瑜略有所悟。
影子魂搖了搖頭，他不知道。
小瑜領著他們上了船，一路上冷冷的不說話，果然，行到了難海的中間部份，那位老婆婆就被難海吞噬了。小瑜擺渡了太多的魂了，他現在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哪些靈魂渡不過去，像老婆婆的靈魂，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在五十多歲，她的人生多半一直都是美好的，要不然時光重塑，她會回到年輕時候的模樣。但也有可能前半生才是苦難的，並且是極有可能，但此刻的小瑜像是掌握了冥冥之中的感官。
老婆婆的一生太幸福了，雖有緣來於此，可終究渡不過去，這也是小瑜一直不說話的原因之一。
在這陰間擺渡，他也明白了何謂因果輪回。如這老婆婆，因為幸福而少了苦難的磨煉，渡不過去陰間的人間難海。誠然，她在陽間擺渡了自己，卻沒擺渡別人，因此，她既去不了天堂，也沒有墜入地獄。
因果輪回，陽間已過，陰間自當沈淪。她汲取的幸福足夠，也因幸福而散，在因果輪回之中便算得上圓滿，來此陰間走一遭，是道給的一線機緣。
影子魂渡過了難海，沒有道理他過不去，他就像人一樣，既然在陽間都能渡過，到了陰間自然也能渡過。
他是小瑜遇到渡難海最平穩的，最快的。在彼岸，能看見對岸，只消片刻，就能駛船回去。
“凡是踏入輪回路的，都渡過了陽間的人間難海，可我呢……”望著天上的星星，小瑜喃喃道，連嗓門都沒打開。
時間不斷流逝，小瑜又擺渡了上萬個靈魂，在這之後，他又遇到一個十分獨特的靈魂，甚至說獨一無二。
她叫李小白。
“哇，這裏就是陰間嗎？好陰森好恐怖啊，你就是擺渡人？”
這是一個小萌新，這絕對是，雖然來到這裏的所有的靈魂都是新魂，但小萌新的魂僅此一個。
小瑜想笑，可太久沒笑過了，臉皮在抽搐。
他正在做沙碉，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他做過很多事，比如離開小屋的範圍走很遠。聽到女孩子的聲音，他站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為什麽……這麽年輕？”小瑜不解，他看到過的魂幾萬個都有了，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。要知道，許多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候可不是芳齡十八，大抵都在中年時候，那時候人們已經成家立業，上有父母健在，下有孩子活潑，夫妻兩人幸福美滿。還有許多則在二十幾的年紀，不是懵懂，正在成熟，有大把的青春時間，可以置換想要的東西。
“你聲音好沙啞哦，可為什麽看起來還蠻年輕的呢？而我嘛，死了之後就是這樣啦。”
“你死得早。”說完，小瑜咳咳的清了清嗓子，仍舊沙啞。
“啊呸呸呸，你個擺渡人說這麽喪氣幹嘛？你肯定死了幾百年了，而且也死得早。”
看起來還挺俊俏的小姑娘，一旦毒舌起來也挺厲害，但小瑜一點也不惱，心如古井，只是有點尷尬，畢竟他可能二十就死了，那晚在宿舍床上就死了。
“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小瑜依舊面無表情，他沈默已久。
“對了，你叫什麽名字啊？”女孩見小瑜不說話再次問到。
“小……瑜！”嘴唇蠕動著，他艱難的說了出來，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心緒湧了上來。
“小瑜？”女孩輕聲念叨了一句，可這一切似乎都和小瑜沒關系了。
小瑜轉過身彎下腰，在他的沙碉上抓了一把，看著沙礫順著手臂流下。
“你……”怎麽了？女孩看著小瑜的樣子楞了下，想必觸動了他的傷心事。
只見小瑜一步一步走到了淺灘，伸出手去抓從難海升起的幽藍光點，一把又一把的抓著。這一刻，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時間裏孤獨絕望的時候，一個人在難海邊尋求著溫暖。
無言的望著天上，許久。
“再次聽到我的名，竟是從自己的口中，陌生的聲音，熟悉的名字，好像有人認識我，可我不認識他，就好像……我忘記了我是誰。”他在沈思，以後可能真的會忘記自己是誰，當別人問起，卻說不出自己的名字，一定很痛苦。
女孩看著小瑜撒沙，看著他抓光芒，看著他仰著頭一動不動，欲言又止，覺得這是一個好無聊的魂，莫不是在裝深沈？
“你……叫？”這是小瑜第二次問別的魂叫什麽名字，上一次那個魂說他忘了。
“我叫李小白，你可以叫我小白。”
李小白頓了頓，平靜的說道：“我能理解你的痛苦，我也很痛苦，我想要解脫，只要去了地府，我就會轉世了，就會忘記一切。”
“你想忘記什麽？”小瑜坐了下來，李小白也坐了下來，他們一起望著泛起幽藍光點的大海，在難海的彼岸，有李小白的下一世。
“一個人……”李小白不想說這件事，聊起了其它：“你說地府有多大，我會不會找不到路？”
“它不大，一個村……那麽大。”小瑜搖了搖頭。
“那你說，陰間地府以外有人家嗎？”李小白好奇。
小瑜扭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：“有個鬼。”
“有一個鬼？”李小白驚呼一聲，好像很害怕。
“沒……”嘴巴好像張不開，聲音很小。他不知道怎麽回答，他已經忘記怎麽和人交流了，起不了興致，每一句都很簡單。
“你剛才不是說有一個鬼嗎？”李小白睜大了眼珠，覺得這個魂怎麽這麽無聊，騙她。
看了她一眼，小瑜又低下了頭，似有點無奈，感覺好難開口解釋，他每一道聲音都是沙啞的，好像在用別人的嘴巴在說話。
“不……我之前，在附近走了走……有走遠！什麽都沒有……沒有鬼，沒有屋。”小瑜斷斷續續的說著，搖了搖頭。
“喔……所以你說有個鬼和有個毛是一樣的意思。”
小瑜點點頭。
“在陰間說什麽陽間的話啊？”
“我……沒有鬼、教我說，鬼話……而……而且……”
“停，我知道了，陰間除了鬼還有什麽？鬼話連篇！”
小瑜其實想說的是，我們不就是鬼嗎？
可聽到她的話，小瑜一下子楞住了，望著前方一動不動，他不知道鬼話連篇是什麽意思，在思索，好像以前聽過的樣子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李小白忽然笑了起來，口中模糊不清的喊著鬼話連篇，鬼話連篇。
小瑜扭過頭打量著她，不明白她怎麽一會兒害怕一會兒又大笑了起來，真是好奇怪的魂啊。
笑了一會兒，見小瑜一直盯著她看，她不笑了：“看什麽看，是不是沒見過我這麽好看的魂？”
只見小瑜快速點了點頭，可又突然搖了搖頭，見李小白恨恨的盯著，他又點頭。
“一開始為什麽點頭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麽？”
小瑜低下了頭，不知道怎麽說。
“為什麽突然搖頭？”
“發現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發現……為什麽點頭，那麽快？”
“這說明你從心底覺得我漂亮啊。”李小白滿意的笑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！”李小白瞪了他一眼。
小瑜看了看她，突然去抓她的手，還沒等李小白反應過來，小瑜就按著李小白的手腕，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上。
“嗯你幹嘛！你個老色鬼！”李小白右手握成拳，想抽回來。
“我沒心了……”小瑜看著她，臉上流露著痛苦。
李小白不再掙紮，拳頭舒展開，掌心之中感受不到一點心跳，她一臉震撼。
“很久以前，就不跳了。那個時候，我在屋裏，一個人，聽不見心跳的聲音，我就……用力的呼吸……”說到最後，小瑜埋著頭。
兩人陷入了沈默。
“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鬼了。”李小白開始一臉嫌棄，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小瑜：“鬼怎麽會有心臟了？”
聽到李小白這樣說，小瑜擡起了頭，望了她一眼，又低下頭：“你騙人，鬼話連篇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李小白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話將住了：“不信，你摸。”
小瑜轉過半邊身子，好讓坐著的自己正面面對她，並且擡起了手。
“你……你幹嘛……不要說你生前是色狼，死了之後就是色鬼。”李小白雙手捂著胸脯，往後縮了縮。
“鬼話、見鬼、都是騙鬼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小白徹底無語了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與這只鬼交流，難不成真讓他摸？雖然他表現得挺木訥，可就是讓她無言以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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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來時感覺整個陽間世界都崩潰了，無可奈何，但剛擺渡的時間裏，還是有些許興致。時間一久，重覆的工作，重覆的態度，甚至重覆的靈魂，慢慢開始厭倦。隨著時間的推移，現狀如舊，改變不了，漸漸的，變得習慣。
習慣就好，一個人也能到天荒地也老。
但也因為許多東西都能變成習慣了，因而又是一件可怕的事。
有一段時間，地獄又來了兩個獨特的魂。並不是每一個魂他都會記住，他只記得比較獨特的魂。來到地獄的魂太多了，不分年月日的原因。
一個是五十多歲模樣的老婆婆，一個則是二十來歲的青年。
兩個魂一起來到地獄的不在少數，甚至十幾個一齊到來的都有，不過，獨特的靈魂卻很少。
人死後，靈魂會變化，能對應其一生的成長。樣貌不會停在死亡的那一刻，其死後靈魂的樣貌大多為其生前最美好的年紀，這也就意味著，這個老婆婆生前最美好的事發生在了五十多歲的時候。而和老婆婆一起來的年輕男子更為獨特，他竟然有影子。
眾所周知，人死了之後變成鬼是沒有影子的……
“我不知道，你這影子怎麽來的。”小瑜面無表情的問，與其說是問，倒不如說像一個回答。
只見有影子的魂搖了搖頭。
“你創造過生命沒？”影子魂點頭。
“那你毀滅過生命嗎？”影子魂再次點頭。
是了，也唯有如此，才會出現影子。而影子魂經小瑜這麽一問，似也明白了什麽。
“你不像一個魂，像一個人。”小瑜冷淡開口。
“至善者成神佛，至惡者成魔鬼，我想，我就是剛剛好在中間的那一條線吧。”
“你的意思，中間那一條線就是人？”小瑜略有所悟。
影子魂搖了搖頭，他不知道。
小瑜領著他們上了船，一路上冷冷的不說話，果然，行到了難海的中間部份，那位老婆婆就被難海吞噬了。小瑜擺渡了太多的魂了，他現在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哪些靈魂渡不過去，像老婆婆的靈魂，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在五十多歲，她的人生多半一直都是美好的，要不然時光重塑，她會回到年輕時候的模樣。但也有可能前半生才是苦難的，並且是極有可能，但此刻的小瑜像是掌握了冥冥之中的感官。
老婆婆的一生太幸福了，雖有緣來於此，可終究渡不過去，這也是小瑜一直不說話的原因之一。
在這陰間擺渡，他也明白了何謂因果輪回。如這老婆婆，因為幸福而少了苦難的磨煉，渡不過去陰間的人間難海。誠然，她在陽間擺渡了自己，卻沒擺渡別人，因此，她既去不了天堂，也沒有墜入地獄。
因果輪回，陽間已過，陰間自當沈淪。她汲取的幸福足夠，也因幸福而散，在因果輪回之中便算得上圓滿，來此陰間走一遭，是道給的一線機緣。
影子魂渡過了難海，沒有道理他過不去，他就像人一樣，既然在陽間都能渡過，到了陰間自然也能渡過。
他是小瑜遇到渡難海最平穩的，最快的。在彼岸，能看見對岸，只消片刻，就能駛船回去。
“凡是踏入輪回路的，都渡過了陽間的人間難海，可我呢……”望著天上的星星，小瑜喃喃道，連嗓門都沒打開。
時間不斷流逝，小瑜又擺渡了上萬個靈魂，在這之後，他又遇到一個十分獨特的靈魂，甚至說獨一無二。
她叫李小白。
“哇，這裏就是陰間嗎？好陰森好恐怖啊，你就是擺渡人？”
這是一個小萌新，這絕對是，雖然來到這裏的所有的靈魂都是新魂，但小萌新的魂僅此一個。
小瑜想笑，可太久沒笑過了，臉皮在抽搐。
他正在做沙碉，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他做過很多事，比如離開小屋的範圍走很遠。聽到女孩子的聲音，他站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為什麽……這麽年輕？”小瑜不解，他看到過的魂幾萬個都有了，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。要知道，許多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候可不是芳齡十八，大抵都在中年時候，那時候人們已經成家立業，上有父母健在，下有孩子活潑，夫妻兩人幸福美滿。還有許多則在二十幾的年紀，不是懵懂，正在成熟，有大把的青春時間，可以置換想要的東西。
“你聲音好沙啞哦，可為什麽看起來還蠻年輕的呢？而我嘛，死了之後就是這樣啦。”
“你死得早。”說完，小瑜咳咳的清了清嗓子，仍舊沙啞。
“啊呸呸呸，你個擺渡人說這麽喪氣幹嘛？你肯定死了幾百年了，而且也死得早。”
看起來還挺俊俏的小姑娘，一旦毒舌起來也挺厲害，但小瑜一點也不惱，心如古井，只是有點尷尬，畢竟他可能二十就死了，那晚在宿舍床上就死了。
“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小瑜依舊面無表情，他沈默已久。
“對了，你叫什麽名字啊？”女孩見小瑜不說話再次問到。
“小……瑜！”嘴唇蠕動著，他艱難的說了出來，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心緒湧了上來。
“小瑜？”女孩輕聲念叨了一句，可這一切似乎都和小瑜沒關系了。
小瑜轉過身彎下腰，在他的沙碉上抓了一把，看著沙礫順著手臂流下。
“你……”怎麽了？女孩看著小瑜的樣子楞了下，想必觸動了他的傷心事。
只見小瑜一步一步走到了淺灘，伸出手去抓從難海升起的幽藍光點，一把又一把的抓著。這一刻，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時間裏孤獨絕望的時候，一個人在難海邊尋求著溫暖。
無言的望著天上，許久。
“再次聽到我的名，竟是從自己的口中，陌生的聲音，熟悉的名字，好像有人認識我，可我不認識他，就好像……我忘記了我是誰。”他在沈思，以後可能真的會忘記自己是誰，當別人問起，卻說不出自己的名字，一定很痛苦。
女孩看著小瑜撒沙，看著他抓光芒，看著他仰著頭一動不動，欲言又止，覺得這是一個好無聊的魂，莫不是在裝深沈？
“你……叫？”這是小瑜第二次問別的魂叫什麽名字，上一次那個魂說他忘了。
“我叫李小白，你可以叫我小白。”
李小白頓了頓，平靜的說道：“我能理解你的痛苦，我也很痛苦，我想要解脫，只要去了地府，我就會轉世了，就會忘記一切。”
“你想忘記什麽？”小瑜坐了下來，李小白也坐了下來，他們一起望著泛起幽藍光點的大海，在難海的彼岸，有李小白的下一世。
“一個人……”李小白不想說這件事，聊起了其它：“你說地府有多大，我會不會找不到路？”
“它不大，一個村……那麽大。”小瑜搖了搖頭。
“那你說，陰間地府以外有人家嗎？”李小白好奇。
小瑜扭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：“有個鬼。”
“有一個鬼？”李小白驚呼一聲，好像很害怕。
“沒……”嘴巴好像張不開，聲音很小。他不知道怎麽回答，他已經忘記怎麽和人交流了，起不了興致，每一句都很簡單。
“你剛才不是說有一個鬼嗎？”李小白睜大了眼珠，覺得這個魂怎麽這麽無聊，騙她。
看了她一眼，小瑜又低下了頭，似有點無奈，感覺好難開口解釋，他每一道聲音都是沙啞的，好像在用別人的嘴巴在說話。
“不……我之前，在附近走了走……有走遠！什麽都沒有……沒有鬼，沒有屋。”小瑜斷斷續續的說著，搖了搖頭。
“喔……所以你說有個鬼和有個毛是一樣的意思。”
小瑜點點頭。
“在陰間說什麽陽間的話啊？”
“我……沒有鬼、教我說，鬼話……而……而且……”
“停，我知道了，陰間除了鬼還有什麽？鬼話連篇！”
小瑜其實想說的是，我們不就是鬼嗎？
可聽到她的話，小瑜一下子楞住了，望著前方一動不動，他不知道鬼話連篇是什麽意思，在思索，好像以前聽過的樣子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李小白忽然笑了起來，口中模糊不清的喊著鬼話連篇，鬼話連篇。
小瑜扭過頭打量著她，不明白她怎麽一會兒害怕一會兒又大笑了起來，真是好奇怪的魂啊。
笑了一會兒，見小瑜一直盯著她看，她不笑了：“看什麽看，是不是沒見過我這麽好看的魂？”
只見小瑜快速點了點頭，可又突然搖了搖頭，見李小白恨恨的盯著，他又點頭。
“一開始為什麽點頭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麽？”
小瑜低下了頭，不知道怎麽說。
“為什麽突然搖頭？”
“發現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發現……為什麽點頭，那麽快？”
“這說明你從心底覺得我漂亮啊。”李小白滿意的笑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！”李小白瞪了他一眼。
小瑜看了看她，突然去抓她的手，還沒等李小白反應過來，小瑜就按著李小白的手腕，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上。
“嗯你幹嘛！你個老色鬼！”李小白右手握成拳，想抽回來。
“我沒心了……”小瑜看著她，臉上流露著痛苦。
李小白不再掙紮，拳頭舒展開，掌心之中感受不到一點心跳，她一臉震撼。
“很久以前，就不跳了。那個時候，我在屋裏，一個人，聽不見心跳的聲音，我就……用力的呼吸……”說到最後，小瑜埋著頭。
兩人陷入了沈默。
“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鬼了。”李小白開始一臉嫌棄，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小瑜：“鬼怎麽會有心臟了？”
聽到李小白這樣說，小瑜擡起了頭，望了她一眼，又低下頭：“你騙人，鬼話連篇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李小白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話將住了：“不信，你摸。”
小瑜轉過半邊身子，好讓坐著的自己正面面對她，並且擡起了手。
“你……你幹嘛……不要說你生前是色狼，死了之後就是色鬼。”李小白雙手捂著胸脯，往後縮了縮。
“鬼話、見鬼、都是騙鬼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小白徹底無語了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與這只鬼交流，難不成真讓他摸？雖然他表現得挺木訥，可就是讓她無言以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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